天梯：蔡国强的艺术8.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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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来自网友【Hannah-阿杜】的评论12 月 8 日的福建泉州，上演了一场名为《红帆》的无人机烟花秀。是由泉州籍艺术家蔡国强精心策划的，以 “泉州历史”、“传统文化”、“女性” 为主题的演出。然而表演过程中，由于天气等原因，大量无人机突然失控坠落，导致后面的内容无法正常进行。蔡国强的名字又一次与烟花一同“霸占”了热搜词条～2017年9月9日，我在漳州发起了一场《天梯：蔡国强的艺术》的首映礼。影片里，在泉州的夜空下，一场震撼人心的烟花盛放。蔡国强带着他独有的艺术魔力回到故乡，烟火腾空而起，炸裂的光芒点亮了泉州的天际。【东西方艺术的破壁者】蔡国强最初踏上艺术征途时，更像个怀揣奇珍却无人识货的孤胆旅人。彼时西方艺术世界的大门紧闭，门缝里透出的光，都是陌生冷硬的规则。他带着从故乡泉州老厝里摸出的火药灵感，一头扎进纽约东村那狭小局促的工作室。没有喝彩，唯有每次点燃火药时满心的忐忑与孤注一掷的决绝。从最初火药 “嗤啦” 一声闷响，只留下一室焦糊。到渐渐驯服这暴烈性子，让它在画布上晕染出似山川裂变、星云诡谲的绝美图案。蔡国强开始叩响国际艺术殿堂的大门：蓬皮杜艺术中心内，众人围聚在他那火药画前，指腹轻触斑驳焦痕，仿若能触到东方破晓时的第一缕曙光，烟火熏染的气息是远渡重洋而来的思乡呢喃；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场中央，爆破装置傲然而立。炸裂瞬间，华夏古老神祇与祥瑞似要破壁而出，在西方世界的惊叹声里，蔡国强站稳了脚跟。从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“大脚印”，到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视觉艺术设计。蔡国强将烟花艺术与大型体育盛会相结合，为世界呈现了一场又一场视觉盛宴。但在镁光灯不及之处，他心心念念的，始终是故乡老宅里，奶奶坐在摇椅上轻摇蒲扇讲述着妈祖传说、家族逸事的画面。【奶奶种下的烟火种子】奶奶是一位普通的惠安女：一生被海风雕琢、被岁月打磨。双手粗糙，但在为孙子掖被角时又无比温柔。幼年的蔡国强跟着奶奶穿梭在街巷看社戏、等烟花。小小的他瞪大双眼望着那冲入云霄、“噼里啪啦” 炸开的烟花，满脸沉醉。奶奶笑着说：“乖孙，烟花一放，神仙就晓得咱的念想咯，平安喜乐都跟着来喽。”从那时起，烟花在蔡国强心里，既是艺术的启蒙星火，更是奶奶质朴爱意与祈愿的外化。纪录片里，筹备 “天梯” 像是一场神圣朝拜：蔡国强站在故乡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，指挥团队牵拉绳索、安置火药。神色间有艺术家的严苛，更有孙儿的虔诚。在“天梯”的燃放现场，蔡国强通过手机视频，带着点傲娇的语气问奶奶：“你的孙子棒不棒？”“天梯” 静静矗立，仿若连接人间与天堂的信使。当火苗舔舐火药引子，轰然一声，火光如金色巨龙蜿蜒攀援，向着无垠苍穹冲去。那一刻，蔡国强眼中泪光与火光相映。他仿若看见奶奶年轻时的模样站在烟火下，眉眼含笑，朝他张开怀抱（一个月后，奶奶踩着孙儿的“天梯”，去了天堂）【苍穹之上的星河长卷】烟火天梯，是他艺术生涯最极致的浪漫表达，更是写满对奶奶思念的长信。在创作中，蔡国强调火药、设布局，就像遵循奶奶旧时光里念叨的做人本分：规规矩矩又满含敬畏；在闲暇时，他会漫步在泉州海边，看浪潮翻涌、听鸥鸟啼鸣。他知道这山海曾同样入过奶奶的眼，是祖孙俩无需言语的默契珍藏。在蔡国强的世界里，烟花创作从未与亲情剥离。每一次爆破是艺术野心的绽放，更是向奶奶诉说游子归意、念家情深的低语。他把对奶奶的愧疚、眷恋、感恩全揉进火药粉末，借风势、火势送往星河那头。世人皆震撼于烟火的盛大，可于蔡国强而言，那不过是他依偎在奶奶身旁共享的一场又一场、永不落幕的温暖幻梦。那座高耸入云、火光闪耀的 “天梯”熊熊燃烧，扶摇直上，似要冲破生死界限。这般烟火人生燃尽璀璨，也暖透人心。
• 来自网友【蓝喉】的评论《天梯：蔡国强的艺术》纪录片以天梯作品从开始创意，到几次挫折，终在故乡渔湾完成为主线，附带介绍了蔡国强的焰火、装置、绘画等艺术形式，展现了其人其艺其性其情的一面。虽然纪录片尚嫌单薄，只能管中窥豹，但我仍然要为蔡国强的艺术探索和艺术理念点赞。蔡国强利用的是焰火的瞬间、火药爆炸的瞬间，但却分明控制和固定了其中的缤纷之美，他令人惊讶地从短暂中萃取了永恒——作品的材料和载体是短暂的，但其中擦燃出的壮美也即作品的内涵却是永恒的。蔡国强异常倔强地调动了宣纸和火药两种事物的全部力量和禀赋，例如宣纸的洁白和火药的黝黑，例如宣纸的柔软和火药的暴烈，例如宣纸存世千年的生命长度和火药的一刹那，本是俗语所谓“纸包不住火”的深怀敌意的对峙的两方，竟然在他手中联姻并孕育出和谐大美的艺术。从纪录片中可以看到蔡国强是满怀敬畏的一个人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极其渺小，尤其是面对死亡、衰老、疾病的时候，他是极其无力的。在艺术上，他野心勃勃，但也深埋焦虑，他甚至知道要超越大师与经典，自己只手空拳也是无力的。他要使用火药这巨大的力量、风水等传统文化的神秘力量来与他看不见的力量来对抗，以此获得自身的平衡与解放。风水与其说是一个符合蔡国强艺术审美的地理或环境，不如说是他把自己安置在一个更安全更安宁的位置，以便他尝试触碰、挑战和躲避那一种他深深畏惧的看不见的力量。从这个角度看，火焰和火药制造的天梯，就是一个携带巨大攻击力的通向未知空间的通道，可以开天辟地，可以超越万代，可以傲视千古，可以带着蔡国强少年的意志和中年的雄心，抵达属于蔡国强的天空。